最近,我發現一個有趣的現象。
在谷歌上搜索flame retardant和百度上搜索阻燃劑所得到的結果完全不一樣。
這種不一樣體現在google上大部分都是體現阻燃劑的毒性、危害性以及如何避免阻燃劑的傷害。相反的,百度上出現的都是各類阻燃劑廠商、阻燃劑的效果和作用等等(由于廣告太多,有興趣的自行百度)。
于是好奇心促使我對阻燃劑的作用和毒性產生了興趣。
首先作為一名科研工作者,我查看了一下2018年關于SCI論文中阻燃劑這個板塊。在“flame retardant”中出現了較多的阻燃劑富集和毒性的研究,這表明科研工作者不再是單純的研究阻燃劑的設計和性能,開始重視阻燃劑可能造成的環境和安全問題。
在系統的調查了美國各個州關于阻燃劑應用的法律法規中我們發現:美國現有17個州制定了41項現行政策,13個州通過了40項政策以限制阻燃劑在某些領域的使用。(資料來源:http://www.saferstates.com/toxic-chemicals/toxic-flame-retardants/ 資料后附美國各州政策法規詳情。)
既然阻燃劑的毒性和生理學研究已經影響如此深遠了,甚至于已經出現了很多法律法規,那是不是說未來阻燃劑越來越難生存下去呢?
我們再來看看阻燃劑贊成與反對者之間的較量。
阻燃劑的支持者
阻燃劑的支持者們認為,阻燃劑能夠有效的避免或延緩火災的發生,減少熱量釋放并延緩火災蔓延,在火災發生后讓逃生時間大大延長,有數據顯示能從2-3分鐘提升到10-15分鐘。
舉例來說:法航在跑道盡頭墜毀,飛機完全被火災摧毀,但所有309名乘務人員都有時間逃脫而沒有受傷,因為飛機內部是用阻燃劑處理的阻燃材料。(當然,我們無法確定在沒有阻燃劑的情況下會有多少人死亡。)
一項研究表明,沒有阻燃劑的沙發可以在3分鐘內燒毀房屋。反對者擔心毒性,但沒有阻燃劑的沙發燃燒起來的毒性可能會更糟。
美國化學理事會在一封電子郵件聲明中說:“阻燃劑可以幫助產品達到防火安全法規,旨在提供防火保護。”
反對者認為阻燃劑的添加并不能真正的阻止火災的發生,反而會通過直接接觸、空氣塵埃、飲食等、與人體接觸、導致一些健康問題。
2012年,芝加哥論壇報發表了一系列危言聳聽的文章“Chemical companies, Big Tobacco and the toxic products in your home“(http://media.apps.chicagotribune.com/flames/index.html)。聲稱制造商已經開展了欺騙性活動,從而導致有毒化學品(阻燃劑)的擴散。此后不久,加利福尼亞修改了其標準,要求家具只要能夠通過悶燒的香煙不被點燃即可。根據新標準的實施,一些家具現在已經不用添加阻燃劑。
此外,在一個網頁中我找到了阻燃劑的反對意見:“研究表明,阻燃劑的危害遠遠超過好處。”(https://articles.mercola.com/sites/articles/archive/2015/05/20/toxic-flame-retardants.aspx)他們聲稱阻燃劑與不孕不育、出生缺陷、神經發育遲緩、兒童智商下降、荷爾蒙中斷以及導致癌癥相關。他們認為,阻燃劑在實際火災中釋放的毒煙比火災本身的傷害更大。
一個不爭的事實是,在引入阻燃劑之后,家庭火災的數量下降了50%,但反對者認為這也有可能是由于吸煙的減少,建筑規范的變化以及煙霧警報的普遍存在導致的。
他們擔心在睡衣,家具和其他產品中使用這些阻燃劑的長期影響尚未得到充分研究。他們建議應當提高防火意識,而不是通過添加阻燃劑來延緩火災而造成其它不必要的傷害。
看完他們的爭執,我想每個阻燃工作者的內心都有了自己的想法。從當前情況來看,目前沒有過多的科學證據證明阻燃劑是否安全,唯一可以做出的只能針對單一的阻燃劑進行評估(如RoHS和REACH),而且周期性一般比較強。
另外一個情況是:在實驗室條件下,我們知道阻燃劑可以阻止火焰,延遲火災蔓延,讓人們有更多時間逃離,但我們并不知道在實際火災中阻燃劑的使用對火災安全性的影響到底有多大。
目前還沒有令人信服的證據證明人類正在受到阻燃劑的傷害(除了那些已經被證實的阻燃劑)。在缺乏良好數據的情況下,有些人傾向于采用預防原則,并說我們應該避免任何“可能”有害的化學品。
在這里我們引用“毒藥是劑量”的原則。
有位著名的醫學家曾經說過:“任何物體都是毒藥,沒有什么是無毒的,只有劑量,才能決定它是無毒的”。很多治療疾病的藥物中,也會含有少量的有毒物質。
事實上,我們不可避免地暴露于各種化學物質中,包括天然和人造化學物質,但事實上對于某些微量的化學物質我們的身體可以做出適當的應對機制。
之所以我們對化學物質如此恐懼可能源自于科學技術的發展——實驗室可以檢測出血液中含有最少量的各種化學物質,這讓我們對可能對健康無害的一些物質感到驚恐。
在我們過分擔心某些阻燃劑的潛在危害之前,我們應該等待更明確的證據證明阻燃劑是否會對人類健康構成重大危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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